发丘校尉

一八文自留地。

【一八】每天回家都看见我爸爸在作死。25

25.

 

丫头惊叫了一声向后退,二月红急忙上前扶住,丫头转身扑进二月红怀里,二月红抬手挡住了丫头的视线。

半截李见状急忙将孩子抱得远了些,孩子倒是没有其他异状,眨着眼像是在看着三爷,哼哼哈哈地像是又要哭。

把孩子给我。佛爷说。

张副官立刻挡在佛爷身前,佛爷三思啊!

那是个什么玩意,你们没看到吗!

丫头心里不忍,紧抓着二月红的衣服,二爷,孩子是……二月红看着孩子,沉声说,孩子是鬼胎。

三爷的儿子也才落地,这会正父爱爆棚,抱着婴儿死活也不肯撒手,抬眼看着解九,你不是第一聪明人吗,赶紧想办法!九门要沦落到弄死个孩子才能救人的地步了,传出去丢不丢人!

解九爷眼睛一转,佛爷,老八我们肯定要救,可万一您现在解决,到时候老八还是……或者更危险了,怎么办?

佛爷眯了眯眼,死瞪着解九。

解九咽了咽接着说,万一救老八,需要这个孩子活着,怎么办……

佛爷咬着牙,那你说怎么办?老八这个状况,谁懂得看?

狗五在旁边“啧”了一声,平日里最会看这个的,现在正躺在那儿呢!

解九斜眼瞪着狗五,心里暗骂,你不帮腔还拆台,小心我给你们家狗下毒!

 

半截李叹了口气抱紧了孩子,佛爷,可否听老三一句?先让我看一眼老八,如果确定是这鬼胎闹得,不用佛爷动手,我亲自送他回老家!

三爷心狠手辣,为人绝不讲情面,他若让人三更死,绝不留人到五更。

 

佛爷听着解九的话,确实他们现在都没有头绪,平常他们都指着老八来处理这些疑难杂症歪门邪道,可真的出现在了老八身上,众人却都束手无策。

佛爷一愣,叫了声,副官,去八爷盘口,把小满找来。

副官睁大了眼睛,他,他能行吗?

他不行你行?

佛爷我去了。

 

半截李问了句,你们谁能找到着老六?让他来一趟,他见得怪事多。

吴老狗想了下,我去吧。

解九问,你知道他在哪?

我不知道啊。

那你——

我有狗啊。狗五斜眼看着解九,鄙视他作为第一聪明人的智商。

 

半截李抱着孩子进了病房,看到了床上几乎已经是一具死尸状的齐铁嘴,半截李皱了皱眉,这气味他们太熟悉了,这是腐尸的气味。

还有心跳,就是没死,没死怎么会开始烂呢?半截李自己暗暗想着走近了,仔细看齐铁嘴的脸,顺手把孩子放在了齐铁嘴身边的床上。

孩子躺在齐铁嘴身边拱了拱,靠着齐铁嘴就闭上了眼睛,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抽抽泣泣的样子。

三爷笑了下说,还挺认人。

站在窗前的佛爷扭头看了眼,三爷接着说,这孩子挺聪明,随老八。佛爷皱着眉头看向半截李,三爷抬了抬眉毛,低头继续检查。

这是……离魂了吧?半截李抬起齐铁嘴的胳膊,然后松手,胳膊毫无停顿的摔在床上。

离魂?佛爷叹了口气点着头,是,像是离魂。

 

三魂七魄只留下一魂一魄在体内,身体虽有微弱心跳,可已不能算是人了。

 

离魂倒是能解的。三爷想了下,只是我们家没有,佛爷知道吗?

佛爷摇了摇头,也不说是没有还是不知道,走回了齐铁嘴身边,看着他发灰的脸。

孩子像是感觉到了佛爷,睁开了眼睛对着佛爷,小手向上抓了一下。

佛爷看着孩子,想着齐铁嘴靠在他怀里说,为孩子起了一卦,有惊无险,是个好卦。

孩子又抓了一下,像是要佛爷抱。

佛爷长出了口气,果然是奇门八算,一张铁嘴,说了有惊无险,竟然真的应验了。

 

半截李从口袋掏出了一面铜镜,佛爷,这是……

佛爷点了点头,我知道,嫂子可好?

三爷将铜镜放在八爷床头,托福,还好。

 

病房门响了下,小满被张副官推了进来,小满见到齐铁嘴的样子张嘴就哭了出来,爷你怎么成这样了啊爷!

张副官一看小满号丧的样子就知道佛爷要恼,上前去抓小满的领子,可没想到小满却跪在床边哭着说,您当初就说这命带三昧真火的人咱们惹不起,您怎么自己还往火坑里跳啊爷!

佛爷一听便怔住了,这话齐铁嘴没少对他说,他们滚在一起之后,齐铁嘴更是对他能避就避能躲就躲,仿佛在张家多呆一分钟就会引火烧身一样。他一直以为是齐铁嘴在找借口,他从不相信什么三昧真火,可那是齐铁嘴啊,他说的话,有哪一句没有实现过?

 

小满!张副官喊了声,让你来想办法救八爷,你号什么!

小满被吓了一跳,抹干净脸,起身看着齐铁嘴,还还能救啊?我们爷没死啊?

三爷皱了皱眉,你知道怎么看离魂吗?

小满点了点头,是离魂?

小满趴在齐铁嘴胸口上仔细听了听,又轻敲了下,然后转到脚头,掀开被子,从随身的工具袋里抽出跟细细的银针来扎了下脚趾,说,好像是。

好像?

我又不知道,我们爷在的时候他能一眼看出来,我只是个伙计,伙计!

那你知道怎么救吗?

我倒是知道……

佛爷抓着小满的胳膊,你知道?

我知道是知道,可是……小满咽了咽,我不会画符……

佛爷甩开了小满的胳膊。

 

门再次被打开了,吴老狗走了进来,佛爷看着他,他点了下头,接着老六便进了病房。

老六看见佛爷,眼光低了低,算是打了招呼,回头看见三爷,今天没瘸?

三爷垂着眼回,天气好。

 

老六走到齐铁嘴身边,上下打量一周笑了下,我就说你遇见的事都邪性!又看见了身边伸着胳膊呀呀叫着地孩子,哼哼,鬼胎,还真有命能生下来!

三爷问了句,怎么说?

鬼胎那是女人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了,你想那孩子怨气会小吗?他在齐铁嘴肚子里都没把他折腾死?自古怀鬼胎的人都是被吸干精气,死于非命的,齐铁嘴他命大……六爷看着齐铁嘴的手腕上的双响环,抬头看了眼佛爷。

佛爷问,怎么?

六爷看着佛爷,这个娃是他被那女鬼咬了之后立刻就有的,还是……

不是。佛爷摇了下头,二月红说,女鬼只是让他改变了体质,孩子是过了两三个月以后才有的。

这是你的娃?

佛爷挑了挑眉毛。

那他就算是鬼胎,怨气也能被血脉给克制。六爷仔细看着孩子,这可是张家的血。

 

半截李接着问,那你看老八呢?

六爷再一次左右仔细看着齐铁嘴,你看不出来?

三爷说,离魂?

六爷撇了撇嘴,算是认了。

那怎么办?离魂怎么救,你知道吗?

我他妈怎么知道离魂怎么救?六爷看着三爷,爷又不是干这个的!他齐老八才是干这个的!

佛爷咬着牙转身踹了脚身边的椅子,椅子腿应声碎裂。

 

你们干吗不问他?六爷看了眼三爷,又看向佛爷。

佛爷急忙转身,问谁?

问齐铁嘴自己。六爷从身上摸来摸去,摸出个黑色的圆锥形小块,扔给佛爷。

佛爷接过来仔细一看,又抬头看向六爷,犀角?

六爷一笑,今儿晚上,咱们问问齐老八。

 

二月红本想送丫头回家,可是丫头又担心那个孩子,怎么也不愿意走,只能仍在隔壁的病房里休息,二月红叫陈皮去看了眼齐铁嘴的病房,陈皮回来说,佛爷、老三、老六都坐在病房里一句话都不说,也不知道在干什么,孩子就躺在病床上,倒是没有人碰。

丫头松了口气,那就好。二月红笑了下,这么上心不如自己生一个。丫头有些难为情,二爷我想睡会。今天又惊又吓的,丫头也实在困倦了,二月红点了下头坐在她身边,搂着她靠着自己休息。

 

半夜时分,二月红闻到了一股幽香,这味道实在诡异,让他醒了过来,喊了声,陈皮。

陈皮进了房,师父?

你有没有闻到?

早就闻到了,是隔壁传过来的。

二月红皱着眉想了想,抱起丫头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,跟陈皮说,咱们去隔壁看看。

 

走廊里不知为何关了灯,连隔壁病房的灯都关着,都只拿手电晃来晃去。

二月红进病房说,怎么不开灯?看见老六坐在地上,看着碗里的燃着什么,冒着缕缕青烟。

你们烧——

话还没说完,门外陈皮和张副官一起叫了一声!

佛爷第一个动起来,冲了出去,二爷紧跟着走了出去,怎么了!

陈皮指了指走廊。

张副官的手电晃了过去。

 

齐铁嘴正站在走廊中央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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