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八】每天回家都看见我爸爸在作死。38
这章还蛮长的。
预警，点天灯，不是新月饭店那个违章建筑的灯，它是个酷刑。
38.
张大佛爷放下了筷子，眉头拧成了结，咬着牙的侧脸都硬了起来。
人现在在哪？佛爷问。
这……我又不能让她一直在司令部里，就先让她回家了，不过我们的人跟着呢！副官汇报。
好。佛爷点了点头，你现在带兵过去，把她拉到城门楼上，给我点天灯！！！
佛爷！副官、二爷和站在旁边的管家都叫了出来，佛爷三思！
不杀一儆百，倒叫人以为我张启山是个孬种，可以任人愚弄！这事没得商量！副官！张大佛爷怒火中烧，你去抓老鸨来审！审不出来，就把醉红楼的人给我一个个吊死在城门上！
副官皱着眉不敢应声，佛爷抬眼瞪着副官，还要我亲自去吗！
副官看了眼管家，管家急忙说了句，佛爷，万一，万一那真是您的骨肉——
佛爷用力砸了下桌子，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跟着一跳，哗哗啦啦地响，管家吸了口凉气，不敢再说话。
二月红见状说了句，佛爷，您先冷静点，这没什么大不了，让副官去审审就行，有必要闹这么大吗？
佛爷抬眼看着二月红，忍着怒气道，二爷，这事你别插嘴。
二月红愣了下，佛爷一向待他亲如兄弟，连与老八的私情都不避讳他，此刻却不许他置喙。
解九刚要跟着劝解，却看二爷都被堵了回来，自己更是毫无立场，只能在桌下踢了脚齐铁嘴。
狗五侧身撞了下身边的齐铁嘴。齐铁嘴正嚼着花生豆，端着杯热黄酒，这一撞之下洒了半杯，扭头怒视狗五，狗五抬了抬眉毛做个口型，说句话。
齐铁嘴瞟了眼二爷，意思是，二爷都不让插嘴，有我说话的地方吗。
狗五皱了皱眉，是说，你他妈跟二爷能一样吗！
解九又踢了一脚，齐铁嘴这一杯酒彻底洒完了，他叹了口气，拿起餐巾擦了擦手。
佛爷。齐铁嘴终于叫了一声。
像是所有人都在等着齐铁嘴说话，张副官甚至松了口气，八爷心思缜密，全为佛爷谋断，不会让佛爷干这种人人自危、道路以目的事情来。
佛爷一句话也没说，连头也没抬，起身离开了餐厅。
这顿饭算是毁了。
二月红摇了摇头起身道，老八，你去好好劝劝，搞得风声鹤唳的，对佛爷、对长沙都没有好处！
齐铁嘴拱了拱手，扫了各位的兴，改日佛爷跟我再续请各位。
齐铁嘴送走了九门几个人，副官就前后跟着齐铁嘴，齐铁嘴扭头看到他，你看你那个呆瓜样子！你跟着我干吗？你没事做吗？
八爷，那，那我该干什么啊？副官此时却没有了平日里懂事可靠的样子，手足无措地倒像个孩子。
齐铁嘴笑了下，这会想起我了？不是你嫌弃我的时候了？
我，我什么时候嫌弃过您！副官眨着眼睛，我那是跟您亲近！
行了行了，我还不知道你！齐铁嘴了然地笑了下，眼睛一转，仔细想了想，天灯是肯定不能点，点了天灯佛爷这名声成什么了！你去找个老妈子和几个丫头，好好伺候着那个女的，派兵站岗，不能让她逃跑，也不能让人和她接触。你跟她说，佛爷这几日忙，过两三日去看她。
啊？还看她？佛爷都想生吃了她！
让你说你就说，你哪来那么多话！是不是你问我的怎么办！不听算了！齐铁嘴转身要走。
好好，我听，我这就去。副官说，那佛爷那里……
有我呢！齐铁嘴拍了拍副官。
齐铁嘴进卧室时，佛爷手插在裤袋里，正看着窗外，脸还黑着。他走过去站在佛爷身边，向外张望，佛爷，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啊？
佛爷没回话，齐铁嘴扭了个身，挤到佛爷与窗台之间，搂上大佛爷的腰，佛爷，看看我吧，外面哪有我好看？
佛爷看着笑意盈盈的齐铁嘴，倒是松了口气。副官刚说完他就本能的回想了那晚的情形，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老八的事，可是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做，全都要看老八的信任，一旦他真的介意，佛爷想解释都解释不清。
佛爷，齐铁嘴笑着说，说不定那真的是您的骨肉呢，虽然您只见了她一次，可是难保这一次就怀上了呢！佛爷的本事，老八可是知道的。
佛爷目露凶光，像是下一刻就要生啖八爷的血肉了，齐铁嘴松了松胳膊，您吓唬我干什么啊……有孩子不是好事吗……
佛爷不再看着齐铁嘴，错开了脸，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坚定无比，毫不犹豫地说，你以为，谁都有资格怀我的孩子吗？
齐铁嘴张了张嘴，支吾着说，那你不是……被下药了嘛……你自己也不清醒啊……
佛爷深吸了口气，多说一句都嫌烦，你是来气我的吗？
老八可不敢，齐铁嘴向后靠着玻璃窗，我就知道我有一天得给张夫人腾地方——
滚！
佛爷转身要走，齐铁嘴一把抓住了佛爷的胳膊，哎哎哎！佛爷！我逗您呢！
你是活腻了吧！
佛爷嘴上说着却是再也没有动，被齐铁嘴拉了回来，紧紧抱住。齐铁嘴蹭着佛爷的脖子，现在就算佛爷让我走，我也不走！在这好吃好喝，还能陪伴佛爷左右，这种日子给个皇帝都不换，谁想走啊！
佛爷扭过了脸，似听见又好似没有，齐铁嘴咬了咬唇，轻声贴着佛爷的耳朵，这个月您都没让我闲着，我骨头都要散架了，不是也没走吗？
佛爷终于有了反应，扭头看着齐铁嘴。
齐铁嘴也看向佛爷，管家说这样下去怕我撑不住，要给我抓补药补身子呢！
佛爷终于弯了弯嘴角，摇了摇头，伸手紧抱住了齐铁嘴，那你喝了吗？
喝了啊！齐铁嘴睁大眼睛，佛爷没感觉到啊？
佛爷终于笑了出来。
佛爷笑啦。齐铁嘴笑着说，那佛爷冷静下来，听老八说道说道？
佛爷点了点头。
这个女的敢来直说她有身孕，说明怀孕这件事是不会作假的，不然我们叫郎中一搭脉，她不就露馅了吗？齐铁嘴在房里转着圈，说着自己的分析。
凭她一个风尘女子借她十个胆子，也是不敢打佛爷主意的，佛爷没有对她表示更多的爱惜，她为什么就觉得她能母凭子贵呢？而且这个月她消失地无影无踪，连张副官都找不到她，会不会她根本就已经不在长沙了。
长沙小门小户那么多，副官也没有都去搜过，难保她藏在哪里。佛爷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八爷。
我是在想，她是不是被人抓回来利用，用来打击佛爷的？齐铁嘴歪着头看着佛爷，可是这种消息顶多算个桃色新闻，就像二爷说的没什么大不了，二爷年轻的时候一个月怎么也闹个一两出，根本没人当回事，况且佛爷现在并没有正式娶妻，有个一两段风流韵事不是很正常吗？就这样的水准，怎么来打击佛爷？
佛爷仔细一想，我初听之时并不冷静，若是真的闹得满城风雨，也并非不能打击我。
对！齐铁嘴坐在佛爷身边，佛爷想想您为什么要生气呢？像这样的事，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不过就是一笑了之，狗五和霍仙姑的事不也是沸沸扬扬，他们也没有人生这么大气过。
佛爷盯着齐铁嘴，齐铁嘴笑着点了下头，是因为我，您怕这事让我伤心难过，所以才会发火，盛怒之下做出的事，才最容易被人抓住把柄。
佛爷皱了皱眉，你是说……这是个知道我们关系的人，设的圈套，等着我来跳？
齐铁嘴点了点头。
我若是真的把醉红楼杀个干净，必定闹得人心惶惶，这是我布防官的失职，特派员可以当即免了我的职。张大佛爷顺着这个路子分析下去，可是他本人不能接手，还是要上峰再派新的布防官下来。
而且若是我一怒之下联合了九门其他人要把您推翻，仅有您一人，怕也是要一番腥风血雨。齐铁嘴接着说。
佛爷听罢竟然笑了出来，这是在用你来打击我！
齐铁嘴也跟着笑了起来，难得有人这么看得起我！
佛爷笑罢了却收起了笑容，咬着牙说，我想他们家祖坟是该松松土了。
我想了想长沙城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里，知道咱们真正关系的也就是九门各位，而九门里，更没有人能有胃口吃下您来。齐铁嘴实在不愿怀疑九门众人，只能看着佛爷，让他定夺。
佛爷摇了摇头，不是九门。我在长沙的实际利益是跟我的官职挂钩的，自然九门也是，所以还是要从官场入手。佛爷长出了口气，说来说去，那女人怎么办？
齐铁嘴笑了出来，佛爷还挺想着人家的？
佛爷皱着眉刚要发作，转念一想，说道，是啊，我不如把她娶回来跟你作伴吧？也不枉费人家的一片苦心。
齐铁嘴张着嘴，佛，佛爷，你，你这个人……
佛爷低头笑了出来。
齐铁嘴赌气抬屁股挪得离佛爷远了些，却被佛爷一揽抱回怀里，齐铁嘴靠着佛爷笑了下，抬眼看着佛爷，佛爷要是相信老八，就把这件事交给我，您不必出面，什么也不用做，就当没这回事。
佛爷抬了抬眉毛，你可以吗？
她想进张府！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，我还不回击一下，让人以为我八门无人了！齐铁嘴喊了声。
佛爷笑了出来，那好。
齐铁嘴拽着佛爷的衣服，那这几日我就没法好好伺候佛爷了……
佛爷抬了抬眉毛，嗯。
齐铁嘴笑了下，哦，副官也得借我用用。
佛爷歪了歪头，无奈地说，好。
谢谢佛爷~齐铁嘴笑着伸头亲了下，翻身起来去换衣服出门。
齐童。佛爷起身叫了声。
齐铁嘴转身看着佛爷，怎么了？
我没有碰过她。
齐铁嘴笑着说，我知道。
你知道是你的事。佛爷看着齐铁嘴，我想了下，我还没有给你正面回答。我没有碰过她，那个孩子不是我的。
齐铁嘴定睛看着佛爷，好，我相信您。
齐铁嘴和张大佛爷一起下了楼，跟佛爷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。佛爷一副神清气爽万事不萦怀的样子晃到了客厅开始看报纸，管家急急忙忙到了客厅，看到佛爷正拿起个苹果啃了一口，抬头看了管家一眼，又低头翻他的报纸。
管家看了眼表，这么会功夫，佛爷就转性了？
管家。佛爷说了句，那个狮子头装好食盒给几位爷送过去！
管家睁大眼睛看着佛爷，蛤？
狮子头！佛爷说了句。
哦，好，我这就去。管家转身离开了客厅，心里暗想，厉害了我的八爷，您可千万要长命百岁啊！
#人称灭火小能手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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