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八】每天回家都看见我爸爸在作死。41
人就是一个字……
越是被查封了停车场就越想开车……
41.
送三爷上了车，张大佛爷对解九说，你也回去吧。
解九愣了下，佛爷，我没事的，我还撑得住。
佛爷轻摇了下头，不必，回去好好休息。
解九拱了拱手，多谢佛爷。
小九。佛爷郑重地叫了声。解九奇怪地歪了歪头，佛爷？
不要乱用药。佛爷看着解九。
解九怔在原地，头皮都跟着发麻，他咽了咽，突然看向了齐铁嘴，齐铁嘴眨了眨眼，看着佛爷又看回解九，你们说什么？
解九看向吴老狗，老五？
吴老狗垂着眼睛，没有答应。
你跟佛爷说什么！解九咬着牙说。
吴老狗抬眼看着解九，我是救你的命。
你！解九连忙看向佛爷，佛爷，我只是——
佛爷抬了抬手，我知道你只是治病，你自己是医生，你应该知道，那个东西，不可滥用。我们还要依仗你呢，第一聪明人。
解九点了点头，是，佛爷，我记住了，您放心。
佛爷微笑了下，按着解九的肩膀，回去吧。
这一下可算是招惹住了齐八爷的太岁，这好奇心撩拨得他坐立难安，围着佛爷一个劲的问，佛爷你们打什么哑谜，为什么不告诉我？佛爷，你跟我说说，要不然我这一晚都过不去！
佛爷靠着椅背闭目养神，一句话也不说。他不说，吴老狗也不说，可把齐铁嘴急得都要生吃了汽车轮胎。
佛爷~你行行好~
佛爷睁开眼，斜瞥着齐铁嘴，再不安静我把你舌头咬下来！
齐铁嘴张嘴抽了口气，连忙捂着嘴，点了点头。
吴老狗回头看了眼，笑着说，老八，就你这怂样子，真跟蛇蝎妒妇的传言挨不上。
本来就挨不上！齐铁嘴喊了声。
佛爷皱着眉，怒视着齐铁嘴，齐铁嘴连忙捂着嘴缩了缩肩膀，忽闪着眼睛看着佛爷，佛爷眼神凌厉，并无半点情分，齐铁嘴低下头，头抵着佛爷的手臂，抓着斗篷捂着了脸。
佛爷看着齐铁嘴快要把自己缩成个球了，这才转过了脸，看着车窗外，微微笑了出来。
再一次到了白梅若私奔的房子里，此时天色已晚，城里已经宵禁，门环再响时，等了好一会，才有个男人问，谁啊？
齐铁嘴喊了声，大哥，我今天来过一次，是您东厢房林老师的朋友！
这么晚了，明天再来吧！
大哥，我这有两百块大洋，是要还给我朋友的，您看能不能放在您这，等他回来交给他？齐铁嘴说完看向佛爷眨了下眼，捂着嘴偷笑。
佛爷看着齐铁嘴的小样子心尖上都是痒的，他搓了搓手指，忍了忍去揉捏齐铁嘴的冲动。
果然，那家的门打开了，房主打开门看见一个当兵的像是大官的站在外面，吓得魂不附体，急急向后退，这这……长官，我们……
佛爷迈过门槛，东厢房在哪，带路！
进了东厢房左右查看，桌上放着的茶壶和茶杯里还有白水，床铺也没有叠好，柜子里还有男女衣物，果然是被人掳走的。
吴老狗问房主，他们家在这住多久？
一……一个月吧……最多一个月……
佛爷说，到底他们发生了什么，你知道什么，统统说出来。
长长官，我我这真的，我真的不知——
佛爷走近了房主，是不是我掏枪你才说？
别别，我真不知道多少，我媳妇说那个老师是被一群男人带走的，我都没在家，也没看见。
也就是你没什么要告诉我的？
啊啊！长官，我想想……我想，哦，对，那个女的，她，我那天回家看见她坐上一辆小汽车走的，其余我真的是没看见，我真的……
吴老狗抬了抬眉毛，有人掳走了她丈夫，她坐车走了？
房主点了点头，什么也没跟我们说，真的，真的。
齐铁嘴走了过来，行了你们，别吓唬大哥了，我们老实人经不起你们吓唬！大哥放心，咱们不是坏人，这不我朋友被人抓了，我们是来想办法救他，您也不用担心，他过几天就回来，这个我们的事，您就不用朝外讲了，行吗？
房主看着齐铁嘴和善的笑容稍微松了口气，好，我不讲。
给了几块钱，安抚了房主，就让他先回去了。几个人在东厢房里到处转，吴老狗从门外车上领下一头猎犬带进了屋，吓得齐铁嘴大叫一声，躲在佛爷背后。佛爷扔过去了一件男式的长袍，给狗闻了闻。猎犬闻过立时就要出门，正要走时，齐铁嘴喊了声，等等！
磨蹭什么！佛爷看着他。
齐铁嘴到处翻找，在衣柜的最里面摸到了一个首饰箱，笑了下，这杜十娘怎么能没有百宝箱呢！
吴老狗硬拉着猎犬，说了句，老八，你不是要做贼吧！
齐铁嘴啧了声，抬头瞪了眼狗五，懂什么！
打开首饰箱，令人失望的却没有看见耳环项链等琳琅之物，齐铁嘴一层一层地拉开，却都是空的，齐铁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，看来还得去找房主，这首饰盒里的东西八成就是他们拿走了。
箱子最底层放了个盒子，打开却是枚怀表，老旧不堪，也不走针，却是个坏的。齐铁嘴想了想，把这怀表收进了口袋。佛爷在旁皱了皱眉，却没有问话。齐铁嘴合上了首饰箱仍然放回原处，说了句，走吧！
月上中天，已进深夜。
佛爷已经换下了军装，看着围墙，回头对狗五说，我去，你们在这接应。
齐铁嘴抓着佛爷低声说，这房间这么多，你怎么知道他在哪！
我有办法。佛爷拨下了齐铁嘴的手，左右看着围墙。
佛爷！齐铁嘴又拽着了佛爷。佛爷扭头瞪着他，他急忙掏出怀表说，给那个林老师看，说是白梅若让人救他！佛爷皱着眉，我不说。佛爷烦透了那个女人，以至于名字都不想提。
佛爷，这样比您打晕他再带出来不是省事嘛！
佛爷看了眼齐铁嘴，他是真准备打晕了那个男的再带出来的，出了口气，收起了怀表。
齐铁嘴笑了下，那我没什么了，您小心点！
佛爷看着齐铁嘴歪嘴笑了下，转身找到个树，踩着树干跃上了围墙。
不一会，围墙内的宅院就火光冲天，喧闹声响了起来，然后有脚步声来来回回地快跑，有人用日语不停地喊叫。
围墙上响了声口哨，狗五和老八接下了一个人，一看正是个书生模样的，接着围墙上又跳下了一个，正是张大佛爷。
佛爷，你还是把他打晕了？
没有。佛爷摇了下头，他一直都好好的，上了墙才晕的。
狗五瞪着眼，恐高啊？
佛爷眨了下眼，齐铁嘴撇了撇嘴，那这人也太没用了！怎么跟佛爷比啊！
呵！吴老狗看着齐铁嘴笑了出来，老八，这人当然没法跟佛爷比啊，你是怎么着？想让白梅若真的跟你抢佛爷来？
佛爷也扭头看着齐铁嘴，齐铁嘴着急地摆了摆手，啊啊啊，我不是我不——是我嘴贱是我嘴贱，咱们先走吧！佛爷，嗯？
审问姓林的过程倒也还算平顺，他没有犯书生的倔脾气，但是知道的也委实不多，可想而知，白梅若又怎么会把自己跟别的客官的事告诉给他。他甚至不明不白地就遭了一场牢狱之灾，此刻有些心如死灰，连提起白梅若都有些恹恹地没有兴趣。
折腾回了张府，天都快亮了。
齐铁嘴枕在佛爷的腿上说，看来这真相还是在白梅若那里……
佛爷靠着沙发，没有说话。
齐铁嘴叹了口气，只是这满城的流言，还有爷这一世英名……
佛爷笑了下，摸了摸齐铁嘴的头。
齐铁嘴嘟了嘟嘴，……还有佛爷呢……不能让人觉得佛爷是可以任人肖想的……
佛爷低头看了眼，齐铁嘴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，佛爷想起就是今天早起，齐铁嘴还这样躺在他身边大喇喇地啃苹果。
齐铁嘴动了动脖子，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，佛爷的手仍旧摸着他的额头，顺着他的头发。
老八？佛爷叫了声。
嗯……齐铁嘴轻哼了声。
齐童？
嗯？
佛爷伸手将他抱了起来，回房睡。
齐铁嘴抬起胳膊搂紧了佛爷的脖子，用鼻尖蹭了蹭佛爷的脖子，嘟囔了声，启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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