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丘校尉

一八文自留地。

【一八】每天回家都看见我爸爸在作死。42

相当粗长……

累求死了……



42.

 

早晨佛爷要走时,天都还没亮。寒风瑟瑟,院子里的黄叶落了一地,副官等在车前,佛爷走近说了句,昨晚没睡吧?

副官笑了下,所幸没有白费,您吩咐的我都查到了,陆廷玮确是陆建勋的亲侄。

佛爷弯着嘴角笑了下,想跟我斗?

 

佛爷!齐铁嘴喊了一声,推门跟了出来,一见风就喊了声,我的妈呀,怎么冷成这样!齐铁嘴搓着胳膊跑到了佛爷身边。

佛爷看着他,冷你不在屋里待着,跑出来干什么!

我今天还得借副官用用。齐铁嘴小跳着说。

幕后是谁已经知道了,还干什么?佛爷问。

还有那女的呢!齐铁嘴眨着眼睛,不管她了?

还管她干什么!佛爷一声怒斥。

齐铁嘴笑了下,都说了这件事交给我了,您别管了。齐铁嘴凑到副官身边,呆瓜呆瓜。拽着副官凑到耳边低声吩咐。

大冷天的,副官汗都快下来了,佛爷抿着唇一看就是咬着牙忍着,这要换了别人,这会脖子都扭断了。

听到了吗?齐铁嘴问。

没……副官光顾着提防佛爷会不会暴起,他好躲躲。

你——齐铁嘴瞪着眼看他。

佛爷低头上了车,没时间了,把我送过去你再回来吧。

是。副官甩脱了齐铁嘴的手,八爷我先送佛爷。说完一溜烟上了车。

 

白梅若开门看见张副官,连忙笑了出来,长官来了。

张副官眯着眼睛,笑得恭敬有礼,白小姐,佛爷让我来看您,顺便带了大夫来给您看看身子,怕您这一个月没有照顾好自己,对孩子有伤。

白梅若愣了下,随即露出黯然神伤的样子,这哪是佛爷要让大夫来看我,分明是佛爷不信我有身孕。

张副官也不遮掩,白小姐是明白人,自然知道这是在所难免嘛。

白梅若点了点头,让过了门口,几位请进吧。

 

大夫看过,也确认了是有身孕,只是身体不好底子太薄,恐怕要滑胎。张副官紧张地皱起眉头,交代大夫开好方子抓好药。

差人送走了大夫,白梅若说,这下信了?

张副官微笑点了点头,得罪夫人了。

白梅若愣了下,尴尬地摇了摇头,以后,还要依仗,副官照顾……

以后自有佛爷照顾,我们都是听差遣的。张副官摆了摆手,不过……张副官面有难色。

您请说吧。白梅若看着副官。

那个,您大概是听说过吧……这个齐八爷也,也住在府上……张副官低头搓了搓鼻尖,好像说这句让他臊得都脸红。

白梅若轻点了下头轻声说,哦,我知道的……

八爷人还是蛮好的,就是……他大概知道自己在张府住不久了,就托我来问一句,看您能不能跟他见一面?

白梅若眨了眨眼,见我做什么?

大概……希望您以后进了门,在佛爷跟前美言几句?张副官笑了下,毕竟您才是正经的张夫人,您看……

白梅若不言不语,眼睛四下乱转。

那我就回了他,说您不见!

啊……白梅若张了张嘴,也不好说不见……那就,见一下吧。白梅若点了下头。

那好,今晚在荣锦酒楼,有车来接您。

 

佛爷坐在椅子里,仔细听着士兵的汇报。齐铁嘴今天回了趟齐府,搜罗了一大堆衣服,接着又跑梨园去见了二爷。张副官在白梅若的住处逗留了许久,又去了荣锦酒楼。还有一点,小满今天在荣锦酒楼对面摆了个算命摊,跟路人大加宣扬,他们爷怒了,今天在荣锦酒楼摆酒,要手撕那个表子。

什么?佛爷紧皱着眉。

士兵点了点头,张副官……确实带走了一队人。

佛爷左思右想觉得齐铁嘴应该不是这样的人,可他也想不出齐铁嘴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,思忖了半天笑了声,索性不去理了,爱怎么样怎么样,闹到天塌了还有他在。

 

二月红手上拿着口脂,在齐铁嘴唇上点了下,行了,再重就太明显了。

齐铁嘴伸手想去摸,二月红拍了下他的手,别动手!

齐铁嘴跑到镜子前看了眼,笑着说,还真挺像的。

二月红抬了抬眉毛,求仁得仁。接着翻了翻他的衣服,你怎么不新做一身?

哎,二爷,这新做的衣服怎么看都看得出来,那不显得我露怯了嘛!齐铁嘴抬了抬眉毛。

二月红摇着头笑着说,你到底要干什么?

好容易大动干戈一次,不得把女人这条路给封死了,那我不是白忙活了!齐铁嘴解开了长衫扣子,换上了挑来的衣服。

 

张大佛爷傍晚回到府上,发现客厅里坐着个陌生人。

这人着长衫,但是长衫上花纹繁复且都是金线绣著,显得颇有气派,脚上的皮鞋锃亮,像是舶来的货。佛爷侧了侧头,看见了他的侧脸,面色极白,唇色却红,脸上毫无表情,似乎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。这人翘着二郎腿斜倚在沙发里,手指在扶手上轻敲着,周身的气质都显着他的身份尊贵,却着实不好相与。

可这双手,佛爷却是认得的。

这是平日捏卦念诀的手,这是抱着他的胳膊不放的手,这是唯一一双触碰他会点燃火焰的手。

老八?佛爷疑惑地叫了声。

那人回头看见了他,原本面似冰霜的脸像是看到了绽放的烟花,惊喜地笑着起身跑到他面前,佛爷回来啦?

佛爷皱着眉,你……佛爷看着齐铁嘴,没戴镜子,头发全都梳向后,一股脂粉气,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,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下嘴,终于说了句,你不戴镜子看得见吗?

齐铁嘴眨了眨眼,还凑合吧。

佛爷伸手摸了下他的脸,你敷粉了?

齐铁嘴点了点头,嗯。

你想干嘛!佛爷终于问了出来。

齐铁嘴露出狡黠的笑来,唱戏啊。

 

齐铁嘴的五官是极艳的,只是平日有眼镜挡一挡,没那么明显,此时眉更浓,眼更亮,唇色朱红,却是靡艳的惊心动魄。

 

齐铁嘴笑了下,佛爷把大衣借我一下。

佛爷歪了歪头,这是我的军装,怎么借你!

就借我一下,就一下,回来就还你了!齐铁嘴说着就上手去扒。

佛爷一边脱着一边说,那么多衣服你不会借别的吗!

谢谢大佛爷赏!齐铁嘴终于扒了下来,披在自己身上,左右看了看,行了,佛爷,我走了,一会回来!

喂!佛爷喊了声,却没叫住齐铁嘴,齐铁嘴喊了声,赶时间!就跑出了门。

 

荣锦酒楼里外都长满了想看好戏的眼睛,想听花边的耳朵,看热闹的快要有半城人了,这可是张大佛爷的桃色新闻,这在别的地方兴许地方长官是月月都有新鲜事,可在长沙也是头一遭。

白梅若被接到了荣锦酒楼时就感觉四周看她的人也太多了些,紧了紧步子挺了挺胸脯,不能让人看出她的动摇来。荣锦酒楼的荣掌柜亲自招呼她进了包厢,说八爷一会就到,您请喝口热汤暖暖身。

约莫过了十几分钟,外面就响起了整齐的列队跑步声,一队长沙驻防军站在了酒楼门口,两边列队,等候着轿车由远及近地开来。

张副官下车跑过来拉开了车门,众人都以为下来的得是张大佛爷时,却钻出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,戴着墨镜披着军大衣,斜瞥了眼看热闹的人,便进了酒楼。

酒楼里正是晚间最热闹的时候,人声鼎沸,喧闹不止,可这人进了门,酒楼里却陡然地静了一下,接着却暗暗地开始窃窃私语起来。

这是谁啊?怎么有点眼熟?

我也觉得有点眼熟,可怎么想不起在哪见过?

那大衣倒认识,不是张大佛爷的?

有人轻声说了句,齐铁嘴?不是……我今天早上见过他,他不这样啊!

齐八爷?怎么可能啊!这就一小相公啊!

 

上楼梯上到半道的齐铁嘴听到那人的言语,侧头看了眼,走在前边的张副官立刻喊了声,来人,把他扔出去!

门外的士兵立刻进来了两人,将那说话的拖出了酒楼。

荣掌柜在楼梯边等候,看见了齐铁嘴便躬身道,八爷来了,包厢给你预备好了,客人也先接待了。

齐铁嘴弯了弯嘴角,懒洋洋地说,有劳掌柜。便上了走廊,侧脸又看了眼楼下的各个座,进了包厢。

 

张副官推开了包厢门说,八爷您请。

白梅若扭脸便看到齐铁嘴进了门,白梅若心下奇怪,听说齐铁嘴是个算命的怎么这副打扮,倒像是跟她干得一种营生。仔细一想,齐铁嘴必然是恃宠而骄,想给自己个下马威。她索性就坐定不动,看齐八爷怎么撒泼。

齐铁嘴进门便摘了眼镜,看到了白梅若便走近了几步,白梅若只得抬头望向他,八爷到了,我这身子也没法起来迎您,您恕罪啊。

齐铁嘴仔细看着白梅若,忽然笑了下说,果然是个美人啊!白梅若愣了下,齐铁嘴接着说,无妨无妨,您坐着吧,要是有了闪失我可担待不起。张副官跟着进门,齐铁嘴回头看着他,我们说话你跟着进来干什么?出去!

八爷,那您可小心照顾夫人。副官说。

知道啦!齐铁嘴挥了挥手,副官就出去关上了门。

 

齐铁嘴撇了撇嘴,他们家人,没一个看得上我的!冲着白梅若使了个眼色。

白梅若皱了皱眉,这是要跟她拉家常吗?当下笑了下,不是还有佛爷嘛……

齐铁嘴笑了下,拉开了白梅若身边的椅子坐了下去,这以后恐怕也没了。

白梅若低了低头,齐铁嘴当即说,我没有别的意思,就是提前来看看你,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免得大家尴尬,让人看了笑话。

多谢八爷提醒。白梅若轻声说。

真是个水灵通透的好姑娘,难怪佛爷喜欢,要是我我也喜欢。齐铁嘴笑着说了句,喝了汤了吗?我让掌柜的专门熬的,可以补身子。

白梅若点了点头,谢谢——

不必客气,以后都是一家的。齐铁嘴想了下,哎哟瞧我说的,应该是以后都是您家的,您是入门就是张夫人的,跟我不一样,我这肚子可生不出孩子来。

白梅若看了眼齐铁嘴,可是佛爷喜欢。

齐铁嘴摇了摇头,佛爷是什么人,哪有什么喜欢讨厌的分别,此时有用便留着,没用便扔了。齐铁嘴叹了口气,你总归是比我有用的。

齐铁嘴说着,自己端了酒壶倒了杯酒,又看向白梅若,来点?

白梅若好像有些知道齐铁嘴的用意,也松了口气,刚要接过,齐铁嘴喊了声,哦我忘了!你不能喝!

白梅若也是突然想起来,点头笑了笑。

那我自己喝了。齐铁嘴端酒盅一饮而尽。喝罢放下杯子,叹了口气,妹子,你进了府,他们家人必定也会对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,佛爷这人呢从来不会斥责自己的家奴,所以这事都得自己忍着,不过,你比我好太多,起码你是正式娶进门的。说着,齐铁嘴自己倒酒又饮了一杯。

白梅若低头拿手绢捂了捂口鼻,想了想说,八爷也是九门之一,怎么会让佛爷这样欺压?

齐铁嘴的酒不停,笑了出来,是啊,我也是九门,论资历论人脉哪个不比他张启山在长沙站得稳,他进九门不就是靠我吗!哼,现在倒成了他来压榨我了!

白梅若道,是我多事,八爷怎么会怕佛爷,应该是倾慕才对。

倾慕个屁!齐铁嘴摔了杯子,哪天我推翻了他,看他还能耀武扬威!齐铁嘴拿着酒壶喝了起来。

白梅若起身拦了下,八爷,您喝多了!

张启山管我的宽,我多久没喝酒了!齐铁嘴抱着酒壶,这今后就好了,有你进门,我就自由了。齐铁嘴有些醉眼惺忪地看着白梅若,我听说他是在醉红楼跟你好的?

白梅若没有回话,齐铁嘴笑了下,你们,的时候……你看见他身上,那个了吗?齐铁嘴打了个嗝,没说清。

白梅若愣了下,什么?

刺青。齐铁嘴嘟着嘴指了指胸前,这里有条龙嘛……

白梅若笑着点了点头,看到了,威武勇猛,很像佛爷。

齐铁嘴哼了声,虚张声势,哪有个带兵的身上光光溜溜,连个枪眼都没有,也是个不管手下死活的人,就知道自己躲在最后享清福。

白梅若斜了斜眼,那说明佛爷福大命大,八爷你是醉了才说这话的!

这才多少啊!能醉我!齐铁嘴喝干了酒壶,喊了声,再要一壶!

八爷,佛爷可说了,不让您喝酒。门外副官答道。

滚蛋!齐铁嘴喊了声,他欺负我欺负得还不够吗!说着就甩开了大衣,撸上袖子,对着白梅若说,你看我的手腕,这都是被他在床上攥的,这都半个月都下不去!

白梅若看了眼就错开了目光,齐铁嘴气哼哼地说,你的呢?让我看看你的!

白梅若握着袖子,我这都多久了,怎么还有……

不就一个月吗?齐铁嘴忽然坐直了身体,清醒地说,一个月消不下的痕迹可有很多呢。

白梅若突然抬头看向齐铁嘴,齐铁嘴没有了刚才耍酒疯的样子,板着脸解开了领口的扣子,露出了脖子,这个牙印也有一个月了,现在还能看得见。

白梅若吸了口气盯着齐铁嘴不回话,齐铁嘴说,这是佛爷的习惯,我身上还有很多呢,每次都有毫无例外,给我看看你的?

白梅若摇了摇头,齐铁嘴重新扣回扣子,边扣边说,佛爷身上没有龙纹身。说着他抬了抬眉毛,白梅若抿了抿唇,齐铁嘴笑着说,我诈你的。

我,我那时,没有看,看不清……白梅若说。

齐铁嘴点了点头,那你总碰过佛爷的身体吧?凡是真的碰过的,都不会说他身上光滑,因为他身上都是伤疤。

白梅若眨了眨眼,齐铁嘴笑了下,大的有七处,是救我留下的。齐铁嘴拿起了扔下的军大衣,佛爷这人一根筋的厉害,认准了谁别人都看不进眼里,有点弱水三千意思,你说,大佛爷他豁出命去救我,算不算一心一意对我?

齐铁嘴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,起身逼视着白梅若,这样的人,就是你下药,也休想让他碰你一根指头!

白梅若也站了起来,向后退了几步,盯着突然变脸的齐铁嘴。齐铁嘴掏了掏口袋,扔给她一个破怀表,以为你那点把戏就能唬得住我!

白梅若接过了怀表,已知满盘皆输,便不再假扮,跪在齐铁嘴面前,八爷饶命!八爷饶命!

饶命?我现在就算是把你吊在城门上点天灯,佛爷也不会怪罪我一点!

八爷饶命,我是被逼无奈,我的夫君被他们控制,我没有办法……白梅若说着已经开始哭了起来,抬头看着八爷。

齐八爷却向下瞥着白梅若,无悲无喜,仿佛她的哭诉无法让他动容。

齐铁嘴哼了下,你夫君嘛,现在在我手上,我说一句,他就能跟你一起吊上去!

白梅若愣愣地看着齐铁嘴,我夫君……您……把他救出来了?

不信吗?要不要试试?齐铁嘴说着要向外走。

白梅若一下抱着齐铁嘴的腿,我信,我信!多谢八爷救我夫君……

松开!齐铁嘴怒斥了声,我来问你,起初是谁让你下药的!目的何在!

我……白梅若咬着唇坐在地上,是……一个长官,我听到他的手下叫他特派员,他想让佛爷……就是想让您知道了能跟佛爷翻脸……

把算盘打到我头上?齐铁嘴说。

我起初也觉得不可能,可是那个特派员说,有个人因为……调戏您就被佛爷枪毙了,我才信的……

齐铁嘴眨了眨眼睛,你接着说。

后来佛爷冲出去了,没有得逞,我也和夫君计划好了要私奔,所以就……可是后来又被他们找到了,夫君还被人带走了,我……八爷,我真的没有办法,我也不想,可是……

你起来说话。齐铁嘴想了想,对了,把戒指还我!

白梅若摸出了戒指,战战兢兢地递了过去,齐铁嘴夺了过来,戴在了手上,看着白梅若叹了口气,你知道咱们这一出去,你是肯定活不了了,佛爷无论如何不会娶你,到时他们再造谣,我们把你夫君向外一推,佛爷这边没有任何责任,想抹黑都难。那边觉得你没用一定会除掉你,而且,佛爷这边,说不准也想除掉你。

白梅若牙齿开始打起了战,我……我……

怪只怪你运气不好,惹谁不行非要惹上佛爷!齐铁嘴瞪着她。

八爷,八爷,求您救救我!八爷!您是菩萨心肠,我还有孩子啊八爷,求求您!白梅若再一次跪在了齐铁嘴面前,这次真的是泣不成声。

齐铁嘴咽了咽,看着白梅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心下可怜,你……他叹了口气,你别着急哭,听我说。

 

荣锦酒楼从来没有如今天一般安静过,从楼上包厢里传出哭声开始,下面的宾客就渐渐地停下了吵闹听着楼上的哭声越来越大,那女人他们见过的,也是端着架子庄庄重重进了包厢,此刻却哭得如此歇斯底里。

突然包厢里喊了声,来人!把她扔出去!已经废了!

副官伸头叫了两个士兵上来,推开了包厢的门,女人的哭声更大更清晰了些,又哭又笑,大喊大叫,吵得人耳朵里嗡嗡地响。

两个士兵拖着女人下楼,女人尖声叫嚷着大呼小叫,继而又大哭起来。

楼下的众人都吓了一跳,这……这是疯了?

齐铁嘴迈出门槛,冲着那女人喊了声,什么不干不净来的种,还敢套在佛爷头上!

众人都看向楼上的齐铁嘴,齐铁嘴眨了下眼,朗声道,今天来的人多,趁此机会告诫一下各位兄弟姊妹,我齐铁嘴什么样西洋景没见过,想在我面前过招,趁早练好了再来,免得现眼!到时这个白小姐就是你们的榜样!

齐铁嘴笑了下,今天在这我也把话说清楚了,有想进张府当张夫人的,先过了我齐铁嘴这关再说!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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