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八】每天回家都看见我爸爸在作死。59.Part 2
这是我最想看到的陈皮阿四。
59.
老粽子的指甲越来越长，直伸向吴老狗的眼前，吴老狗却是被老粽子压制的动弹不得，躲无处躲。
张大佛爷刚跳了出来，转身见狗五被困，长啸一声，举起工兵铲向着老粽子的脖子扔了过去。工兵铲带着凌厉地气势急速飞去，老粽子迫不得已只得抬手挡开，吴老狗当下推开了老粽子的另一只手，翻身躲开。
张副官此时冲着老粽子不断地开枪，枪火闪动，打在粽子身上却是毫无反应，眼看着最后的子弹也要打完，老粽子却依然毫发无伤似的向着张副官而去。
陈皮的九爪钩再起，冲着老粽子后背飞了过去，想要拖慢它的脚步，没曾想它却反手抓住了九爪钩，猛然用力将陈皮扯飞了过来！
佛爷手中再无兵刃，捡了一块棺材板冲着粽子扔了过去，自己却纵身而起，点着自己刚扔出的板子，借力翻身跪在了老粽子的双肩上。老粽子立时更加刺耳的尖叫出声，密林幽静，山谷间回荡地都是震耳欲聋地尖叫。
老粽子再也无暇顾及陈皮，力道一松，陈皮从来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，翻身躲开，收回了九爪钩。
佛爷跪在老粽子肩头，粽子的手张牙舞爪地向上抓他，佛爷夹紧了它的头颅，左右躲着它的攻击，喊了声，老四！老五！
在！吴老狗再次逼近，砍向老粽子的一只胳膊。
着！陈皮喊了一声，九爪钩缠上了另一只胳膊。
佛爷双腿夹紧了粽子的脖子，双手紧紧扳着粽子的下巴，大喝一声，断！
三人一起用力向外扯开，老粽子立时四分五裂！
吴老狗闪身已经躲远，佛爷翻身站在了大棺材的顶端，手里拿着老粽子的头颅，还向下滴着黑血。副官的汽油瓶子已经砸在了粽子的光杆身躯上，陈皮掏出火折子弹向粽子身上，油一遇火立时燃起！
山谷一时火光冲天。
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四人立刻挡住了视线，可着火的老粽子还在不住地乱走，竟是直冲着张副官而去，副官急忙向后退，却忘了自己只是站在棺材板上，一脚陷进泥里，却是拔也拔不出来！
日山！佛爷大喊了一声。
一团火焰的老粽子眼看已经逼近，此番非要带走一个垫背的不可，副官已经感到脸上灼烧的疼痛。
哗啦一声，一支九爪钩破火而来，缠在了副官的腰上，只听陈皮嘶吼出声，将副官从泥里拽了出来，拉到自己身侧。
佛爷抬手将粽子的头颅扔向它焚烧的身躯，身躯顿时重重地倒了下来。
手臂再也不曾长出来，头颅也是。
四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大火焚烧，吴老狗放下刀，双手合十，默念，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……
天亮了。
三寸钉窝在解九的怀里，解九抬头望天说。
裹着佛爷的貂靠着山壁窝着的齐铁嘴正在摩挲二响环，根本没注意天色，听解九说才抬头看向天，他们这里是最外围，还没有遮天蔽日的密林，能看见东方渐白。齐铁嘴起身仰头看着天，山谷中空气清冷凛冽，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，突然觉得鼻头一凉，连眼镜上都点点滴滴的湿起来了。
下雪了。齐铁嘴看着解九，解九伸手试了试说，还真是。
山路逐渐响起了脚步声和交谈声，齐铁嘴听见动静立刻向着声响跑了过去，一队士兵出来却是毫发无损，冲着他拱手叫，八爷。
齐铁嘴点了点头，你们没事吧？
众人都是摇了摇头，没有。
那就好，你们要是有事佛爷得心疼死。齐铁嘴笑着说，快到前面烤火暖和暖和！齐铁嘴说着向后看了眼，那个……其他人呢？
陈皮跟张副官是一前一后走出山谷的，走着还在一递一句地互相对骂，却是没有再动手。齐铁嘴看着两个人精神得都可以就地再打一场了，也就没去操他们的心。
吴老狗随后走出，背着刀有些没精打采。
老五！齐铁嘴喊了声。
吴老狗头都不抬，挥了下手，齐铁嘴走近几步上下打量他，狗五道，……我要回去吃狗肉！饿死伢老子咯！
齐铁嘴看着他笑了下，没事就好，回头给你送三只狗去！
莫提。吴老狗咽了咽口水，睁眼看见三寸钉跑了过来，立刻甩开齐铁嘴，哎来爸爸这，这俩混球没有欺负你吧！嗯？
齐铁嘴撇了撇嘴，我个大活人站在这还不如狗！说完又向后看着，拍了下狗五，佛爷呢？怎么还没见啊！说完又提高了声音冲着前面喊，呆——副官！佛爷呢！
这呢！张大佛爷大步走了出来。
佛爷！齐铁嘴扭头看着佛爷笑了出来，冲着佛爷就跑了过去，佛爷，您伤着哪没有啊！我就说嘛那个什么千年万年的粽子一定不是咱们张大佛爷的对手！
佛爷没搭腔，伸手拨开了站在眼前的齐铁嘴正眼都没看，却握着了齐铁嘴的手，冲着前面喊，副官，叫县长过来！
被拨到旁边的齐铁嘴愣了下，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，垂眼看着佛爷紧攥着他的手。
佛爷！县长来了！副官跟着县长又走了回来。
佛爷细细跟县长说明要如何填了这个山谷封死这条山路，可齐铁嘴的耳朵里就是嗡嗡地什么也听不见，看着佛爷来回走动、指明方向都一直拉着他，齐铁嘴动了动想抽回手去，佛爷的手却攥得更紧了些。
佛爷指着县长说，我的兵留下，有些你们干不了的让他们做。事成之后，我会亲自来看！
佛爷放心。县长连连点头。
有任何事直接上报给我！等佛爷说完，才回头对齐铁嘴说了句，走吧！拉着齐铁嘴走出山谷。
回到了张府万事俱定的齐铁嘴大睡了起来，与人斗法本就是耗精耗神的活计，他又非跟着去提心吊胆担惊受怕，这猛一松劲立刻便精神不济了。
齐铁嘴再醒过来时，窗外像是深夜，他打着哈欠看了眼窗外的雪都积了起来，料想自己是睡了挺久的，可是却没看见佛爷。
一楼也四处都暗着，只留着壁灯，齐铁嘴下楼就看见书房灯亮着，走近一看佛爷和副官正在里说话，他刚要进门可这五脏庙却凶神恶煞地闹了起来，他揉着肚子只得先去了厨房。
灶火封着，但是余温仍然煨着砂锅里的汤，一碗冬瓜羊肉下去，又暖和又好吃，立时就抚慰了齐铁嘴的胃。
齐铁嘴正坐在灶台上喝着汤，却看见佛爷慢慢地走进了厨房，醒了？
齐铁嘴笑了下，佛爷喝吗？
睡够了已经不想再睡的齐铁嘴，窝在书房的沙发里，舔着蜜角，看着佛爷处理前一段时日的文卷。
羊肉的燥热此时慢慢挥发出来，齐铁嘴的体温升高，连脸颊都变红了。他缓缓地嚼着嘴里的甜点，舔着嘴唇上沾着的蜜糖，
齐铁嘴伸手拿了个苹果，摩挲了半天，走到了佛爷的身边，佛爷。
佛爷抬头看向齐铁嘴，暖黄的光下，齐铁嘴的眼里都是碎金，连睫毛都发着光，佛爷怔了下，拧上了笔帽。
佛爷，要吃苹果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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